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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6章 吶喊1/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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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6章 吶喊15

回到高塔之中,半神坐在冰冷的石座之中,面容是那麽陰沈,比終年落雨的烏雲都要陰沈。

“雨隆。”半藏緩緩道。

雨隆是雨隱村的內務忍者,也是半藏最信任的心腹,可以說村內的大小事務都是由他在負責。

“屬下在。”雨隆已經跪在半藏面前。

“跟了我多少年了?”半藏陰冷的開口道。

窗外風雨飄搖,雨隆感覺今天格外的冰冷。

“……三十三年五個月。”

“四十年前,你本是戰場上的遺孤,被我從死人堆裏撿了起來,授予你教育,將你培育成忍者,留在身邊當成心腹。”半藏冰冷的目光幾乎能將人凝成冰。

“是……我永遠不敢忘記半神大人的恩澤。”雨隆重重磕頭,聲音有些微顫。

“事到如今,還不承認嗎?”半藏將卷軸扔到了雨隆眼前。

雨隆僅僅拉開看了一眼,沒有絲毫猶豫,立刻翻手掏出苦無刺向自己的心臟。

鐺!!!雨隆的手連帶著苦無直接被釘在地上。

“當年你連戰場都不敢上,只會躲在雨中發抖,我這才讓你掌管內務,而如今卻敢自殺?是誰給了你膽子!”半藏怒吼道。

雨隆咬緊牙齒,沒有說話。

半神從不會讓叛徒舒舒服服的死去,他們必將受盡折磨之後,吐出所有秘密,然後割下腦袋被掛在外面的高塔外,警示著所有人。

“讓雨心院來人,我要親耳聽見一切。”半藏冰冷的聲音便決定了雨隆的痛苦命運。

很快雨湯便帶著一眾刑具來到了高塔之上,眼看著自己共事多年的上司兼任好友,深深的埋下頭,不敢露出一絲異樣的眼神。

雨湯掌握刑罰數十年,操控刑具可以說是比拿起筷子吃飯都熟悉,今天拿鞭子的手卻有著陌生的難受。

“抱歉了……雨隆大人……”

啪!啪!啪!……

一聲一聲的鐵荊棘長鞭打在了雨隆的身上,濺起一蓬一蓬的血花和碎肉,背上立時一片血肉模糊。

詭異……詭異至極。

整個塔頂有風聲,有雨聲,有鞭打聲,有血花落地聲,就是沒有犯人的哀嚎聲,哪怕一聲悶哼,仿佛鞭打的只是一具屍體。

便是雨時如此意志力也自認為無法做到這樣。

無數雙眼睛從黑暗處盯著他,半藏眼神更是要深沈的可怕。

沒人敢發出一點聲音,即便心跳聲都不由自主慢了下來,生怕破壞了一點這樣的氣氛。

雨隆被捆縛在地上,脖子卻揚的無比的挺直,他跪了半神一輩子,偏偏死前不想跪了。

“雨隆……說吧……求你了……”雨湯聲音微顫,他行刑了一輩子,卻沒有想到居然有一天,自己會感覺到害怕。

“我會死在這裏,我的每一寸肌膚都會潰爛…除了我的信念,一寸,這一寸,它那麽的小,那麽的脆弱,卻是我唯一真正擁有的東西,我絕不能失去或者放棄它,我絕不能讓別人把它奪走……”雨隆竟然挺直了身子,直接與半神對視著。

“那就再上刑。”半藏的話語沒有半點感情。

雨湯咬著牙換上了燒紅的烙鐵,每一下燙在雨隆並不強壯的身體,都冒起一陣青煙,雨隆肌肉不由自主的拉扯著,卻仍舊沒有半點吭聲。

“我的肉體早已腐朽,剩下的只有意志,意志是不怕痛苦的。”

“我信仰和平,卻不是半神,因為半神已經失敗,已經被殺死,被遺忘。”

“我曾親眼目睹了半神的意志,見過他以和平為名殺戮,無數人為了它獻出了生命,但是你卻親自放棄了它,我無法再親吻你的意志,也不能觸摸它或者信仰它,和平意志不會流血,不會感到痛苦。”

“無數邪惡的天性都從集於你的一身,不以民眾的喜怒為意,揮舞起你血腥的鐮刀。”

“你往往用威嚴的外表和厚德的行為,掩飾一顆懦弱的心。”

寒光閃過,雨隆的左臂掉了。

“沈默是反抗的一種形式,而它的本質是向往和平,在你的眼簾中的,我是一個低賤的雜役,我在命運的沈浮中隨波逐流,找不到自己的價值。”

“尋找到相通意志的我,已不再是茍延殘喘的軀殼,不憚於重提昔日痛苦的我,如今活力盎然,決心將和平帶向世界的每一個角落,鏟除那些腐敗墮落的毒蛇,他們是作惡的先鋒,他們對和平意志肆無忌憚的惡意破壞,對他們的審判只有裁決,因為它的價值和正確,總有一天會證明,我們的理念才是對的。”

寒光再閃過,雨隆的右臂掉了。

“雨隱村的忍者們,我曾經跟你們一樣,匍匐於半神的腳下,感受著他撒下的餘暉,接受他的庇護,強大力量帶來無比的安全感,我曾比任何一個人都崇拜他。”

“盡管沈默代替了言語,我們卻親眼見到了他的改變,眼睛可以告訴那些願意了解真相的忍者們,而真相是,我們的半神變了,變的不再是曾經的他,對嗎?”

雨隆的眼珠掉了出來。

他還在說,天地間仍有他的豪言壯語在吶喊,雄厚的聲音回蕩在整座高塔:

“殘暴不公痛苦和鎮壓,降落在這塊沃雨的土地上,你們曾有過言論的自由,有過思考和戰鬥的自由。是誰剝奪了你們的自由,是誰以恐懼控制了你,是誰毀掉了你的理性?”

“如果你們要找那個罪人,那就擡頭看看吧,我們的半神,我知道你為什麽不敢這麽做,我知道你害怕,誰不怕呢?他擁有無上的權利和力量,他曾許諾給我們秩序,許諾給我們和平,所要的回報,就是你的服從和沈默,所以如果你什麽都沒有看見,仍舊對這個懦夫犯下的罪行視而不見。”

“我建議,你們去曉組織看看,你將見我之所見,你將感到我之所感,而你將願意尋我之所尋……”

“我們的意志不值什麽錢,可它卻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寸凈土,在那裏,我們才是活的!!!”

“你們不應該畏懼你們的半神,半神應該畏懼你們啊!!!!”

雨隆狂吼著,吶喊著,如同雷霆霹靂,仿佛要讓全村人都聽到他的聲音。

唰……聲音戛然而止。

一道紅線出現在雨隆的脖間,擁有信念的他依舊怒視著半神,背後站著無數擁有信念的人,扶著他的身體,不讓他倒下。

村外的雨又下大了,黑暗中的影衛們一言不發。

“呼……呼……呼……”半神喘著粗氣,充滿血絲的眼睛裏盡是恐懼。

他要他說,他說了……

他卻害怕了,他從沒有想到語言的力量竟然是如此強大。

他知道雨隆只是一個膽小鬼,戰場都不敢上的膽小鬼,如今卻動搖了半神的心聲。

“這個曉組織……必須滅!!!”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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